西洋笑传之阉鸡、骟马、歌唱巨星

如果在年幼时进行阉割，公鸡会变得多汁，牡马会变得稳重，而男性可能会成为更好的男娘歌手。阉割意味着切除生殖腺、卵巢或睾丸，因此，它适用于雌性和雄性。但至少在哺乳动物中，睾丸悬挂在体外，容易接近。彻底的切除会摘除配子，使个体不育，但这也会提取密切相关的内分泌组织，从而使个体失去一些通常控制生理和实施行为的激素。阉割的生理和行为后果取决于阉割的年龄。一般来说，阉割越早，后期后果越严重。当然，个体的基本性特征源自其基本遗传特征，但随着个体的成熟，其性别印记会扩散到躯体组织。第二性征与适当的行为一起出现，以展现这些青春期的解剖特征。

在鸟类中，生殖腺是从身体的侧面接近的。在皮肤上切开一个细缝，将生殖腺从体腔背壁的位置挖出。阉割后的幼公鸡称为阉鸡。除了使鸟类的肉更美味之外，这种手术还消除了它们好斗、自大的行为，使它们在农场周围不那么令人讨厌。

一匹天赋异禀的牡马可能是一头意志坚定的野兽，尤其是在发情的雌性周围。饲马者发现这很烦人。不必要的繁殖会导致不想要的小马驹和不想要的特征。偶尔，母马会注射黄体酮来抑制发情，减少它们的调情行为，并削弱它们对牡马的诱惑力。但更常见的是，在牡马还是小马驹时阉割它，产生一匹阉马来解决这个问题。这也能减少雄性在牡马周围的好斗性，这对饲养和赛马的人来说是一大帮助。阉马可能性格更容易管理，但在赛马生涯结束后，阉马当然将无法生育，并失去作为种马的经济价值。偶尔，一匹阉马会赢得一大笔奖金或一场享有盛誉的比赛，而它的主人考虑到它作为公马的价值已经丧失，只能想，“丸辣！”

纵观人类历史，战争或工作事故，或对小偷或叛徒的故意惩罚，都会导致男性被阉割。有时，男人被阉割以产生太监，将他们变成被认为是安全的人类阉马。但在欧洲，故意阉割青春期前的男孩成为一种新时尚。事实上，到 18 世纪中叶，这种做法非常普遍，仅在意大利，每年就有超过 4,000 名男孩被阉割。推动这种做法的原因是人们发现被阉割的男孩成年后有时会形成独特的歌喉。对这些声音的需求首先在唱诗班中增长，然后是在歌剧中。这些唱歌的太监就是castrati（单数castrato），他们的声音非常独特，既不是男高音，也不是女高音。他们中的许多人可能成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声乐艺术家。那些拥有独特嗓音的少数人曾在大批崇拜他们的公众和慷慨的皇室成员面前演唱。他们获得了丰厚的经济回报，并在整个欧洲享有摇滚明星般的名声。

castrati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声带由两部分组成：坚实的软骨部分和更柔韧的膜状部分。膜状部分越短越薄，唱出的声音就越高亢越灵活。男女幼儿的声带大小和长度大致相同。当孩子进入青春期时，会发生许多生理和解剖变化，这些变化是由伴随的内分泌变化引起的。对于男孩来说，睾丸中雄激素（间质细胞）水平升高会刺激第二性征的发育，包括声带变长和变厚，从而使男性声音变低沉。女孩的声带也会变厚和变长，但不像男孩那样明显，因此女性的自然声音会更高。但是，阉割男孩的声带发育与正常男孩和女孩的声带非常不同。声带的膜状部分不会变大，而是像儿童一样短。castrati经常被描述为拥有超凡脱俗的声音。他们唱得比大多数女高音更高、更甜美、更敏捷。目前尚不清楚这些解剖特征是如何产生独特的歌声的。（社会对男娘的声音感兴趣，而不是科学。）最有可能的是，castrati的声带比大多数成年女性的声带更短、更薄。再加上意大利音乐学院的强化音乐训练，产生了那些高亢、天使般的声音。他们的声音甜美而有力，部分原因是与大多数身材较小的女歌手相比，castrati拥有更大的胸腔、肺活量和体力。

但阉割也有副作用。castrati往往会在女性典型的髋部、臀部和乳房部位出现皮下脂肪增多的情况。阴毛呈女性模式（斑块状）而非男性模式（分散）。她们没有胡须。最明显的是，胳膊和腿通常很长。在青春期，骨骺板通常会骨化，长骨不再变长，生长停止。但在缺乏雄激素的情况下，castrati的长骨继续伸长，导致她们拥有不成比例的高大castrati外表，17 世纪报刊上的漫画经常嘲笑这种外表（框图 1）。

目前尚不清楚为何最初要对男孩进行阉割。一种观点认为，根据圣保罗的格言“让妇女在教堂里保持沉默”，教皇国禁止妇女在教堂唱诗班唱歌。但妇女确实在一些教堂唱歌，特别是在农村地区。对castrati歌手的需求似乎更有可能与她们声音的吸引力有关。大约在十五世纪中叶，一种非常复杂的清唱形式发展起来，需要极其熟练和熟练的女高音。青春期前的男孩经常被训练唱这些部分，但当他们成为专业歌手时，他们经历了青春期，他们的声音变了。随着这种音乐风格在下个世纪进一步发展，castrati歌手开始取代童星歌手，并因其在意大利教堂中赞美上帝的特殊、精神的声音而受到追捧。

castrati歌手很快在世俗社会中得到了很多青睐和更好的经济回报。17 世纪后期的歌剧是一种新的、不断扩展的、流行的娱乐活动。随着越来越多的castrati演员出现在歌剧中，音乐也开始以他们的声音为特色。一种新的歌剧形式——正歌剧opera seria，展示了castrati演员的力量、灵活性和激动人心。蒙特威尔第、斯卡拉蒂和亨德尔都为castrati歌剧创作了歌剧。莫扎特在《Idomeneo》（1781 年）和《La Clemenza di Tito》（1791 年，他逝世的那一年）中为castrati创作了部分角色。如今，全世界都没有castrati（谢天谢地）。但这些歌剧和许多巴洛克歌剧仍在为欣赏它的观众制作。在目前的制作中，castrati部分通常由女高音和女中音作为配角演唱。但音乐并不是用原始乐器演奏的。没有castrati，今天的观众就听不到作曲家想要创作的、巴洛克观众喜欢的歌剧了。

框图 1 两位castrati歌剧演员在亨德尔歌剧中表演的 18 世纪漫画。艺术家将他们描绘成高高耸立在女搭档上方，以此嘲讽被阉割的男性常常出现的异常长臂和长腿的身体畸形之一。来源：摄影：The Print Collector/Print Collector/Getty Images。

想象一下听到最著名的castrati之一法里内利 (1705 1782，生名卡洛布罗斯基) 的演唱会是什么感觉。他享有近乎神话的地位。他充分利用自己男娘的的美貌和身高，在舞台上占据主导地位。但是，真正让他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歌手之一的却是他的声音，他的声音因其美丽、纯净、灵活和力量而备受赞誉。据报道，他的音域跨越三个半八度，据说他可以一口气唱出 250 个音符。当时的记述充斥着他美妙的嗓音，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表演结束后，观众们欣喜若狂，高呼“eviva il coltello”（刀子万岁）。

尽管castrati数量众多、人气颇高，但故意阉割却被正式禁止。天主教会将故意阉割男童的人逐出教会。但名利诱惑太大。为了让教会满意，每个castrati都有自己的生殖腺被切除的故事。一个是从马上摔下来导致被阉割的，另一个则讲述被野猪袭击的故事。简单的解释用完了，掩盖的故事变得更加离奇。一个castrati声称被一群鹅袭击，并咬掉了他的睾丸。音乐学者估计，在巴洛克时期的鼎盛时期，70% 的男歌剧演员都是castrati。由于教会的禁令，阉割的材料和方法没有很好的记录。显然，要么睾丸被切除，要么血液供应被切断。在注射鸦片等药物后，男孩被放入热水浴中，然后对几乎失去知觉的孩子进行手术。

并非所有被阉割的男孩都能在歌剧界大展身手。大多数人都没有发展出能赚大钱的洪亮嗓音。他们最终在当地合唱团唱歌或被聘为音乐教练。但成功的人，如法里内利，享有巨大的财富和国际声誉。就像现代体育和音乐英雄一样，他们享受着无处不在的追星族的关注和包围，其中许多人佩戴着印有他们最喜欢的castrati照片的奖章。castrati不仅在舞台上，而且在卧室里，都因其美妙的嗓音和浪漫、续山真寻的外表而受到女性的崇拜。但是，被阉割的男人真的能勃起和达到性高潮吗？可能吧，但很难肯定。性能力受心智、社会期望和性腺的影响。castrati被认为具有很高的社会吸引力，他们必须承受相当大的压力才能提供令人满意的表演。但毫无疑问，他们的性能力与其他未受过残害的男性一样不同，而且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被阉割的年龄。越接近青春期，他们就越有可能成功地进行性活动。当然，castrati是不能生育的。没有精子，就无法受精。但这可能正是他们的吸引力所在；女性可以进行调情而不必担心怀孕。

castrati一直到十九世纪末都在意大利教堂里演唱。1922 年，最后一位castrati、西斯廷唱诗班指挥亚历山德罗·莫雷斯基去世。他 64 岁。我们没有他鼎盛时期声音的直接录音。他只留下了一段模糊的衰老声音。也许电脑合成的声音将以电子方式重现歌剧观众在两个多世纪以来所听到的雄辩而直接的声音。与此同时，建议小男孩要小心一群群的鹅。